病灶深处🍀

其实很早就开始写了，但正好情人节写完了！！发上来当做情人节贺礼

依旧是带有拉二闪成分的日常向的作品，含有赛博朋克酒保行动的捏他，希望大家看的愉快

字数9000+，不出意外的爆字数了

如有错字请多包涵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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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人类来说，夜晚与白天已经没有区别，所有的城市发展之后都向着3D立体的模式跟进，除了前后左右还有上下之分，但人大概都爱往高处走，高层建筑从上向下散发的霓虹灯光把最底层都照的亮如白昼，而最底层就像个被时代抛弃的老家伙，充斥着错综复杂的地形、流窜的小偷小摸，以及变革者的根据地。

 

格林奇是一座不夜城，它是首都、是经济中心、是贩卖梦想的所在地。

 

显而易见的，这一切与最底层的居民们毫无关系，他们没资格上去，上面的大部分人也不屑于下来，只要来到某一处犄角旮旯，鼻子就会充斥着淘汰机器人的劣质机油味、人类垃圾食品的食物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奇妙的恶心味道。

 

在其中一片底层街区某小巷深处，有一家酒吧，就像世界上所有普通的小巷和普通的酒吧一样平平无奇，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地方比起其他相同区域可以称得上整洁了，它没有堆砌的垃圾，也没有呕吐物或者燃油什么的污渍。也许是有人洁癖严重，店铺所在的小路口被打扫的异常干净，但它俗气的名字、随时都有可能报废的接触不良招牌灯都在宣告它第二天可能就会倒闭的命运。

 

从巷子的那头由远至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藤丸立香！”

 

这直呼其名的大吼，让正在玩手机摸鱼傻笑的藤丸立香毫无防备的身子一颤，反射性把手机揣进兜里。

 

这声音极其耳熟，昨天深夜十二点门口他换上“打烊”牌子的时候还听到过，并互相道了别，在他的记忆里这声音的主人从来不会声嘶力竭的呼喊他的全名。酒吧木门因为突然的推力发出震耳欲聋的咣当声，大门新换了没一个月，希望不会再过早的牺牲。而这个蓝色头发、明显不该出现在酒吧这种场所的幼小身影在叮呤咣啷的门口风铃声中冲了进来。

 

这孩子就像个在沙漠中几日滴水未进的求生者，双手死死扒着酒吧柜台，眼睛透过鼻梁上的眼镜怒睁着，从喉咙里发出明显属于成年男性的嘶哑声音：“给我酒——！”

 

这又是哪一出？

 

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会突然冲进酒吧要酒喝、还像嗓子卡了痰一样发出这种成年男性声音，而且这声音为什么那么像奥兹曼迪亚斯？！

 

迦尔纳一直坐在一旁当吃瓜群众，藤丸立香迷惑的表情被他看在眼里，于是友善的提醒：“安徒生先生，他很久没来了。”

 

“先不要让我做介绍，你马上！快点！给我上酒！什么都行！”

 

藤丸立香装作恍然大悟，然后一头雾水的马上调了一杯啤酒。

 

吧台对他来说有些高了，但蓝头发的小孩还是迫不及待的双手抓起对比他显得硕大的啤酒杯，咕嘟咕嘟灌了下去。

 

立香没想到这小小的身体却挺能喝，小孩一口气喝完了酒，咚的一声把被子放回柜台，咂吧几下嘴，评价道：“传统的味道，虽然是仿造品，但是还原的不错。”

 

藤丸立香马上一指自己后面一排盛放着名酒的玻璃柜：“第二排正数第三个是从德国进口的正宗麦芽酒，完全由麦芽发酵生产，产量极少，如果您想要，我可以联系老板。”

 

安徒生看着那一排酒，眼睛几乎喷出火：“我能不知道吗？！我又不傻！只是……不像那两个土豪有钱！”

 

“我记得三年前您就说过类似的话……还没有攒够钱吗？”迦尔纳极其不合时宜的插进来一句疑问，他看上去真的很疑惑。

 

“我不讨厌诚实的人，但做人也要看气氛，”安徒生显然知道迦尔纳的个性，干脆无视他，“调酒师，再来一杯啤酒，大杯！”

 

藤丸立香给他调了一杯更大的，这次安徒生拿起来有些艰难，但他还是坚持喝下去了。

 

趁这个空档，藤丸立香移动到迦尔纳身边，悄声向他打听：“这位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大概是莎士比亚先生向他说的，同莎士比亚先生一样，都是机器人。”

 

莎士比亚和安徒生，皆为历史上有名的作家，但现在的他们只是名为“莎士比亚型号”与“安徒生型号”的智能机器人，安徒生这幅小孩子的模样也是因为《安徒生童话》的传播，为了与孩子们更有亲近感特地制作。

 

当初生产这类机器人是为了在图书馆、学校等地方教授知识并为之互动，这些以作家第一人称交流的机器人在一段时间内颇为流行，十分受孩子们的喜爱。但小孩比起在学校和图书馆听他们讲故事，更喜欢玩游戏，后来开发全景互动益智游戏的厂家占了上风，这些机器人也逐步淘汰了。

 

藤丸立香幼年的时候曾经在学校图书馆见过此类机器人，但之后就再也没遇见过，记忆也忘却的一干二净。

 

而莎士比亚是一位老顾客了，他早早的脱离了固有身份，买下了自己的使用权，注册身份证明，在互联网经营电子书店，混的不错。

 

据迦尔纳所说，相比之下安徒生先生一直在市立图书馆呆着，因为是国家出资，所以不用担心二手卖给改造修理厂，之后他似乎想当个大人了，但目前的资金只够他换个音源，好巧不巧，这个颇有磁性的声音来源正是奥兹曼迪亚斯。

 

“我不当讲解员了，”安徒生说，“一遍又一遍的讲那些已经讲过的故事，小孩子不烦我可是烦的要命。”

 

“传授知识的机器人也会有‘烦躁’情感元件吗？”藤丸立香好奇问。

 

“大概是BUG吧，BUG，”安徒生随意的解释，“现在当图书管理员，比讲解员有趣多了。”

 

藤丸立香莫名有些生气，因为大抵上他问吉尔伽美什这种问题也会被BUG之类的回答糊弄过去，欺负他啥也不懂。

 

“真的假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嘟哝着。

 

“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是。”安徒生回击道。

 

迦尔纳至今都是个迷，先放置他，而奥兹曼迪亚斯和吉尔伽美什、在座的安徒生年龄都是比他大很多，都是一群老家伙。

 

藤丸立香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哑口无言的回到柜台处。

 

这边安徒生喝完了啤酒，又要了几杯别的种类，喝到酒精指数超标，从他的身体里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才停住嘴。

 

“我猜我是今天第一个客人？无论过了多久这里还是这幅样子，也没法聊天，只有酒总觉得还不够，要是有甜点就好了，”安徒生又开始对冷清的酒吧评头论足，“呵，调酒师换了一个又一个，不知道藤丸你又能呆多久。”

 

藤丸立香和迦尔纳心照不宣的互望一眼。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安徒生是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还真是对不起啊，”藤丸立香觉得安徒生的毒舌功力很强，“本酒吧的两个老板不以此为生。”

 

迦尔纳拿起他的扫帚开始在并没有什么灰尘的木质地板上清扫起来。

 

安徒生不为所动：“这我是知道的，但你呢？就在这里呆一辈子了？”

 

藤丸立香被问住了，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奥兹曼迪亚斯与吉尔伽美什二人对他都不错，现在的吃住行全是依仗现在的工作。

 

等等，但是，安徒生所言极是，他不能这么混吃等死下去了。

 

“谢谢你提醒了我，”藤丸立香脑子里突然萌生了个念头，“我有个新想法。”

 

“你要辞职？”迦尔纳睁大眼睛。

 

“不，我要给酒吧拓展商品目录，增加甜点！”藤丸立香摩拳擦掌构思着计划，“隔壁的储藏室闲置很久了，拿来当厨房正合适，等到奥兹曼迪亚斯先生一回来我就和他商量这件事。”

 

这件事找谁最好使？那一定是奥兹曼·嗜甜如命·迪亚斯先生。

 

藤丸立香自己虽然做过西点，称不上能开甜品店的程度，吉尔伽美什与奥兹曼迪亚斯是何许人也，藤丸立香别的不知道，但这个构思如果能得到他们支持并投入资金，酒吧可以找一个资深的甜点师，以此吸引很多的客流。

 

安徒生没想到自己刚刚的一句话反而让藤丸立香有了新思路，他吐了吐舌头，问迦尔纳这事靠不靠谱，迦尔纳答靠不靠谱不知道，但奥兹曼迪亚斯先生一直以来想要甜品店的愿望可能很快就要实现了。

 

迦尔纳从来不说假话。最初他俩有开一家店铺的想法时，奥兹曼迪亚斯一开始的计划并不是开酒吧，而是一家甜品店，但他和吉尔伽美什的口味不和，吉尔伽美什喜欢微甜，而奥兹曼迪亚斯的口味却甜的让人无法接受，再加上作为智能AI总是下意识的计算健康指标，吉尔伽美什严格控制奥兹曼迪亚斯糖分摄入量。

 

由于吉尔伽美什由奥兹曼迪亚斯亲手制作，阻止他的唯一方法就是把他拆了然后关到一个没有联网的1998年产台式电脑里。

 

奥兹才不会这么干。

 

但藤丸立香，看看藤丸立香那张为了充满热情与动力的单纯脸庞，吉尔伽美什能狠下心拒绝他吗？

 

“不行。”吉尔伽美什回答的很快。

 

奥兹曼迪亚斯露出一副苦不堪言的脸，藤丸立香在一旁不知道他们之前因为甜品店而引发的爱恨情仇，只当吉尔伽美什不愿拿出钱再投资了。

 

藤丸立香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哀求道：“大老板……我觉得给酒吧增加甜品是个不错的选择，一边饮酒一边品尝点心……”

 

吉尔伽美什心里痒痒，他难道想象不出来那副美好的场景？芒果班戟、泡芙、蛋挞和黑森林蛋糕？之前自己强硬的像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现在在奥兹曼迪亚斯面前轻易答应这事儿让他不舒坦，好像掉了价似的。

 

吉尔伽美什也知道，这个时候就应该给个台阶下，这样就可以皆大欢喜了。

 

于是他装作深思熟虑的开口：“……也不是不行，但一定要找个好的糕点师，钱无所谓。”他重点突出了“好”字，奥兹曼迪亚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就是健康的糖分、健康的脂肪、健康的热量。

 

藤丸立香只觉得有道理，大老板原来担心的是这个，欣喜的点头应道：“好，那我赶紧做招聘启事。”

 

吉尔伽美什眼睛往旁边一看，奥兹曼迪亚斯乐颠颠的说要帮藤丸立香拟定招聘启事，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危险气息，他赶紧回过头，吉尔伽美什面色不善的看着他。

 

“你很爽是不是？”

 

“很爽，”奥兹曼迪亚斯意气风发的回答，“但我绝对不会中饱私囊，相信我。”

 

藤丸立香谢绝了奥兹曼迪亚斯友善的添乱行为，开始苦思冥想招聘内容。

 

首先像招聘自己的时候写的“招调酒师，包吃包住，资金面谈”这么简单敷衍的招聘启事除了像自己这样的白痴会上钩也没有别人会来的招聘启事绝对不能用。

 

首先手艺一定要精湛，人品要好，至于薪资，薪资优渥详细面谈，对了……最好是普通人，普通人类。

 

藤丸立香把招聘启事拟好，联系了就业所投递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普通人类”的要求并不过分，这是他的一点点私心，世界上的正常人类很多多，在酒吧工作的这段时间就稀奇的没怎么见到过，这里的顾客要么就是人造人、机器人、在自己身上植入奇奇怪怪器官的合成人士等等。

 

他绝对没有歧视的含义，原谅立香吧，真的太渴望和普通人沟通了。

 

然而事实上，在满心期待的三天过去后，一个来应聘的人都没有，现实无情的击打在他脸上，无时无刻都在表达这样一个信息——藤丸立香蠢爆了。

 

仔细想想，酒吧的选址实在不好，这地方犄角旮旯正好是巷战的不二之选，前一段反叛军火拼，酒吧不幸被波及，而当时布满枪洞的大门上了电视台的中午新闻，随意在任何一个搜索引擎上查找店铺信息，那“XX街区恐怖组织与警察交锋，周围商铺收到波及”并贴着酒吧惨状照片的新闻一定会映入他们的眼帘。

 

在某天一个懒散的下午，藤丸立香还在刻意忘记自己贴过招聘启事，一个红色头发的年轻人小心翼翼的推开酒吧木门，探头探脑的张望了一会儿，他猜大概还没到营业时间，里面安静的只能听见玻璃制品的轻微碰撞声。随后他下了楼来到大厅，那里只有一个黑发蓝眼的、与他年龄相仿的调酒师。

 

“你好，”他开口了，“我搜索招聘启事的时候看见了‘金光闪烁’的招聘信息，这里有招过甜品师吗？”

 

“金光闪烁”就是他们酒吧名，吉尔伽美什先生想的，很有他的个人风格。

 

藤丸立香睁大眼睛看着他，记得几个月前……又或是半年前他确实往就业所投放了招聘启事。

 

“我找甜品师工作的时候翻看就业所的记录，发现这里有招聘启事，虽然是……半年前的，”红头发的年轻人解释道，“不知道这里还缺不缺人了，啊因为我租住的公寓离这里不远，所以……工资低一些我可以接受。”

 

“你是……外地人？”藤丸立香迟疑的问。

 

“是的，刚考上首都的大学，我想自己出来找份兼职，不知道行不行？”

 

藤丸立香赶紧放下手里的杯子，忙不迭的从柜台那边钻出来，亲切的说道：“当然可以，你来的正好！你渴了吗？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这个人亲切的让红头发年轻人略微恐慌。

 

“不，不用了。”

 

“那你坐着等一下，我联系二老板，他大概来的很快。”

 

藤丸立香说着掏出手机打电话：“奥兹先生，之前咱们招甜品师，你还记得吗？”

 

“有人来了吗？！”奥兹曼迪亚斯的声音几乎要炸掉手机听筒，“让那人别走！我这就过去！”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学校有急事——”红头发年轻人听见电话那头的问题发言有些冒冷汗，拔腿就想走，被迦尔纳又摁了回去。

 

奥兹曼迪亚斯来的很快，年轻的应聘者刚把凳子捂热，他就风驰电掣的出现在门口。

 

“你好。”奥兹曼迪亚斯表现的克制又冷静，极有礼貌的伸出手示意握手。

 

“你，你好，”年轻人心神不定的观察他，握住对方金属质感的手臂，“我名叫卫宫士郎。”

 

迦尔纳已经从办公室搬了他的老板椅过来，奥兹顺势坐下，直接在大厅开始了面试。

 

卫宫士郎重复了一遍自己学生的身份，并刻意在兼职上着重描绘来表明自己没有什么空余时间，想尽快从这里脱身。

 

奥兹曼迪亚斯不为所动，他接收对方传过来的简历，一副严肃阅览的样子，但他直接从秘密渠道下载了卫宫士郎的个人资料，根本没看简历。这个人在高中前都是一副老老实实的乖孩子样，正常学习、正常升学，但是大数据显示他从初中以后在食材、调味料方面的购入频率比正常人高的多，最后这人居然有厨师甲级荣誉证书。

 

奥兹曼迪亚斯眼睛直了，看着卫宫士郎好像他是个稀世珍宝，虽然不知道为何他年纪轻轻就能获得这种程度的证书，但是绝对不能放他走！得让他留下！

 

奥兹曼迪亚斯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说道：“你被录用了，以后可以自由调整自己的工作时间，一周来一次都行，薪水不少你的。”

 

这什么情况，卫宫士郎感觉自己上了贼船，内心里有数不尽的槽要吐，他的表现就是迷茫的看向了藤丸立香，示意他解释一下。

 

藤丸立香没什么好解释的，他凑在奥兹曼迪亚斯身后看见了卫宫士郎的那金灿灿的甲级证书，快被闪瞎了。

 

奥兹曼迪亚斯问卫宫士郎要不要直接分配一套房给他，卫宫士郎不吱声，只是拼命摇头。

 

二老板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走，他要去通知吉尔伽美什这个大喜讯。

 

卫宫士郎在奥兹曼迪亚斯在的时候不敢说什么，人一走他就表露了心声：“虽然很抱歉，但是我觉得，我觉得不行。”

 

“卫宫先生，但是这里需要你。”藤丸立香劝阻道。

 

“不是，这也太奇怪了，哪有按员工需求来调整上班时间的，”卫宫看了看藤丸立香的工作牌，“藤丸立香……藤丸君，还有分配房子，我总觉得像传销，传销！”

 

卫宫士郎加重了“传销”的发音。

 

藤丸立香一看卫宫士郎转身要走，干脆放弃脸皮，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卫宫先生！卫宫前辈！您不能走，我求求你听我说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对于他来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普通人类”，没有清奇的脑回路、奇奇怪怪的肢体，可以正常交流，比泡在缸里能说话的脑子等等好出一万倍。

 

卫宫看着他，心软了。

 

藤丸立香是真的快哭了，卫宫士郎还得安慰他，过一会儿终于平静了下来，卫宫士郎从他口中才得知了早在半年前就开始的甜品计划，结果因为被巷战波及一直没招到人。

 

还了解到酒吧的两个老板不差钱的事和藤丸立香一直想为酒吧增加人流量的理想。

 

藤丸真是个好青年，而且怪不得那些财大气粗的言论，对于那两位老板来说属实正常，卫宫士郎这样想。

 

“好吧，我不走，”卫宫士郎屈服了，“但是那个叫‘吉尔伽美什’的大老板听起来不太好相处。”

 

“他很少来酒吧的，平时还算好说话。”

 

“那……他呢？”卫宫士郎一指一直没说话围观他们的迦尔纳，“是保安？”

 

“我只是个打扫卫生的服务员，”迦尔纳做了个扫地的动作，“有时候会做点保安的工作。”

 

卫宫士郎并没有说谎，他作为学生真的很忙，若是他没有来到“金光闪烁”面试，还会再兼职别的工作，于是时间就定了下来，每周六、七晚上他都会来这里工作。

 

“咱们的设备在哪儿？”卫宫士郎又在酒吧转了一圈，没见到可以烹饪的用具。

 

藤丸这才想起来，他们连厨房都没准备好，尴尬的解释道：“我们准备把隔壁的储藏室作为厨房，实际上还没启用。”

 

卫宫同学不再多问，他点点头表示了解后，匆匆离开了。

 

“你说……他还会回来吗？”过了一会儿，藤丸立香问迦尔纳。

 

“？应该会来吧。”

 

在奥兹曼迪亚斯和藤丸立香两面劝说下，吉尔伽美什终于觉得累了，诚然机器是不会疲惫的，他有充足的电力供给行动，但那种累真的如人类一样，从心底由内而外的累，虽然吉尔伽美什没有心脏。

 

储物间的整理很快，奥兹曼迪亚斯在购买的时候聘用了专门的设计师，按着储藏室的规格设计了一套的厨房用品，只隔了一天这些大大小小的器材从外面运了进来，进过简单的装修后，终于变成像样的厨房了。

 

本周六，卫宫士郎提前出现在酒吧门口，他在外面踱着步子，看上去充满内心斗争。就在刚刚，一个蓝头发的小孩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面不改色的走进了酒吧。

 

“那个应该是儿童型的工作机器人，大概，”他自言自语，“不要想别的，不要多想。”

 

“啊，你来了。”面前的门开了，迦尔纳拿着抹布正准备擦拭大门。

 

藤丸立香一眼看见他，欣喜之色跃于脸上，激动的邀请他参观新装修的厨房。

 

酒吧内除了之前进来的男孩，还坐着一个穿着简单白衬衫的金头发外国人，他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卫宫士郎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藤丸拽着走进原本用于储物的房间。

 

藤丸立香把门打开，卫宫士郎本能的感到好像有一束刺眼的白光从房间内发散。

 

这里所用的器具，全是有名的高端企业产品，最重要的是，那大冰箱里摆放着天然绿色的蔬菜水果。

 

这些东西真的很贵，超级贵，卫宫以前做点心也好、饭菜也好，用的都是人工合成食材。

 

他继续往下翻，发现了牛奶、黄油、奶油——动物奶油。

 

卫宫士郎完全被此情此景冲昏了头，再也没理智想别的了，只觉得前一刻还在门口磨蹭的自己简直是个傻叉，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就是天堂。

 

而先前进来的蓝头发男孩此时开了口：“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拓展业务了，这不是挺能干的吗？”

 

卫宫士郎没来得及惊讶对方奇怪的嗓音，藤丸立香心知肚明，及时解释道：“他叫安徒生，是图书馆的机器人，内心是个大叔。”

 

“那就由我来当第一品尝的人，”那个外国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笑意嫣然的看着他，“也没有菜单，你推荐什么，厨师？”

 

卫宫士郎被这一笑的有些呆愣，他很快回过神，略微思索一下说：“那就来份舒芙蕾松饼吧，制作的很快。”

 

藤丸立香偷偷摸摸在他耳边悄声建议：“这是我们的大老板，但我劝你不要有非分之想，他名草有主了。”

 

本来还没什么，藤丸这么一说反倒让卫宫士郎有些面红耳赤，他结结巴巴的清退了无关人员，然后把厨房门关上。

 

“这真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安徒生评价道，“还经不起逗。”

 

吉尔伽美什却很满意，对藤丸说：“我挺喜欢他，和刚刚来这里的你很像，动不动就脸红，有趣。”

 

藤丸立香憋着嘴，他现在变成遇到什么都脸不红心不跳的老油条到底是谁的错？起初的他可是看见奥兹曼迪亚斯和吉尔伽美什在吧台前接吻都会害羞背过身的纯洁人士。

 

从厨房处飘来鸡蛋与糖分、牛奶混合的香气，正巧这个时候，在别处忙完私人事项的奥兹曼迪亚斯终于步伐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上来就与坐在吧台前的吉尔伽美什一个拥抱，在他白嫩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卫宫士郎端着做好的舒芙蕾煎饼走出来，他用蓝莓在奶油上做装饰，把白瓷盘放在吉尔伽美什面前。

 

奥兹曼迪亚斯即使非常喜欢点心，也会让吉尔伽美什先入口，等待他的建议，这是多年以来他们相处的习惯，吉尔伽美什会说出不合格的糖分与脂肪含量，然后转手把点心扔进垃圾桶。

 

这次的舒芙蕾煎饼明显对了吉尔伽美什的口味，奥兹曼迪亚斯也不奢求重甜，卫宫士郎的甲级厨师并不是糊弄人，他手艺很好，从奥兹的脸上很容易读懂幸福的表情。

 

“这次就算了，”吉尔伽美什提醒他，“以后一个月吃一次……不，两个月。”

 

藤丸立香这才回过味来，奇怪吉尔伽美什为什么要限制奥兹曼迪亚斯的甜食量。

 

“对人类的健康做出实时监控，这是AI的本性吧，”吉尔伽美什如此回答，“我不希望奥兹曼迪亚斯死掉，即使可以把意识储存到云端的技术，我也不想让他死，人类的身体很特殊，是所有的机器都无法替代的东西，我爱着他的意识，也爱着他的身体。”

 

藤丸立香有些懵懂，因为吉尔伽美什是AI，所以没办法完全站在AI的角度看问题，但藤丸立香只知道一件事，他苦着脸嘟囔：“……秀恩爱。”

 

“赶紧找对象吧调酒师，”吉尔伽美什没有安慰他的意思，“随便来杯酒。”

 

藤丸立香熟门熟路的调了月球爆破给他。

 

另一边的奥兹曼迪亚斯用餐完毕，脸上还沾着一点奶油，吉尔伽美什非常自然的上去用舌头舔掉了，卫宫士郎看见之后感觉哪里都不自在，马上逃回厨房。

 

安徒生抗议道：“厨师！我也要点餐！”

 

卫宫士郎有些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说话。

 

“招揽客人的电子屏我也做好了，明天一早就放上去，还有和卫宫先生商量菜单……”藤丸立香掰着手指头计划道。

 

“对了，你还记得上次我们怎么说的吗？”这次还是安徒生。

 

“什么？”

 

“美酒有了，甜点也有了，该聊天了。”安徒生提醒他。

 

“啊！”藤丸立香恍然大悟，“那就讲故事之类的？还是你最擅长吧，毕竟以前你可是——”

 

安徒生直接打断他，表现生理性的嫌弃：“我不讲了，我前半生把一辈子的都讲完了。”

 

“藤丸立香，你来说，”吉尔伽美什直接指定人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搞事，“平时对你的私人问题没什么兴趣，但现在还是要说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才有趣。”

 

藤丸立香没想到引火烧身到自己身上，推脱道：“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尊重你的个人隐私没去查你的资料，”奥兹曼迪亚斯开始帮腔，“比如你为什么离家出走之类的……你自己说才有趣。”

 

藤丸立香难以启齿：“很烂俗的原因。”

 

“是什么？”

 

“相亲，”藤丸说，“还有继承家业。”

 

故事很简单，少年衣食无忧，在优渥的环境中长大，但是比起父母的优秀他却显得资质平凡，在外人嘴中除了善良一无是处，才刚刚十八岁，在家人的赶鸭子上架中草草跳级修完了学业，毕业之后就开始张罗门当户对的相亲事宜，搞得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工具人，理所当然的，他逃跑了。

 

“我是个普通人，我什么水平自己最清楚，比起去家族企业当个吉祥物什么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调酒师工作。”

 

一直当旁观者的迦尔纳开始鼓掌。

 

“拜托，别鼓掌。”

 

“我觉得你说的很好。”迦尔纳回答。

 

“迦尔纳！”藤丸立香突然想起来，他要趁此机会问一问迦尔纳的生平，“关于你的事情我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你来谈谈嘛。”

 

迦尔纳颇感意外的看了看吉尔伽美什和奥兹曼迪亚斯，那两个人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扭过头去。

 

“我以为那两位已经告知你了……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我是制式机器人，应该是攻击型吧，被他们俩从垃圾堆里捡来改造成这样的。”

 

藤丸立香本戏弄的神情僵在了脸上，说的也是，虽然他从一开始就预感到迦尔纳可能是人造人之类的，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前因后果。

 

“……不好意思，我不该说这些的。”

 

“没什么，这些是事实，”迦尔纳还安慰他，“就是酒吧门口旁边的位置吧。”

 

“什么位置？”

 

“垃圾堆。”

 

安徒生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摇了摇头说：“不是什么好故事，但打发时间够了。”

 

夜谈会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其中穿插了许多趣闻，比如奥兹曼迪亚斯为了追求吉尔伽美什，向莎士比亚请教情书的写法，而吉尔伽美什当时落后的语言和感情元件根本不懂奥兹写的一百多行诗想表达什么。

 

到关店时间众人才草草散去，奥兹曼迪亚斯带着吉尔伽美什上了门口悬停的黑色跑车，接下来又不知道去哪儿逍遥快活。

 

卫宫士郎收拾好了东西，并且把厨房都擦了一遍，藤丸立香和他聊天时才知道他的住处与自己的不远，干脆与他一起回去。

 

“卫宫先生觉得这里怎么样？”

 

“怎么说呢，还是有些怪吧，”卫宫士郎皱着眉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间酒吧，“每个人都很有个性。”

 

“……我希望你能喜欢它。”藤丸立香小声说。

 

“当然，”卫宫士郎笑起来，“说不定以后的某天我会说‘我真的很喜欢这里’。”

 

（end）

如果有机会接下来要讲一讲迦尔纳与拉二闪初遇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