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二闪】急转弯
拖到国服情人节快开了才写完的赌场文（并没有多少赌博戏份）
因为到第七周之前的课太多了，所以没什么时间，这文其实写的也比较仓促（土下座）
等课少了会好（上午都没什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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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浮华之城，霓虹灯逐个亮起，周边大大小小的商家播放着如迷幻剂的音乐，豪车随处可见，一辆辆轰鸣着从身边经过。摆脱白天的沉闷，夜晚的赌场热闹喧天，每当天幕拉下，就又是个收割财富的好时候，一堆堆俊男美女涌向这里，挥霍着轻易得来的金钱，输赢对他们并不重要，只要开心与疯狂，多少钱也值得，这是富人的度假天堂，城市甚至针对阶层设置了门槛，普通人大多也不会来这里，他们连某些赌场的会员费都交不起。一切如同镜子里的光景，不切实际又看的真切。
这是“架空”的赌城，奥兹曼迪亚斯已经等待了许久。
在城市的最中央，有一个特殊的赌场，它不是最大的却是最有名的。
以人工智能“苏美尔”为基础研发的智能自主型机器人——吉尔伽美什，是这里是无价之宝。他可不是什么量产货，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被专门打造的机器，若是有谁赢了吉尔伽美什，不仅仅会把这座城市的管理权交由那人，连吉尔伽美什本身都是他的。
那场声势浩大的电视宣传，加上合同的白纸黑字与“阿赖耶”集团的盖章，想不承认都难。于是人们蜂拥而上，穷的、富的，统统想在这里试试手气。
当时一位世界有名的赌博大师笑道机器哪会一直都会有好运气呢，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他去挑战了。之后就再也没他的消息，有人说是输了之后跳河自杀了，又或是患上精神疾病，被锁在医院，这种事情热度一退就没人再谈了。
拥有非一般赌运的机器变成了神话，在人们惧怕着人工智能的时候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强大，他变成了瞻仰的对象，没人再挑战他了。
吉尔伽美什或许已经生锈，在那赌桌另一边端坐着五年，奥兹想见见他，迫不及待的。
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人打扫，曾经辉煌的建筑一片漆黑，大厅满是灰尘。路人在经过时会好奇的往里看一眼，或驻足与别人评论一番，随后他们就离开了。
也不知道“阿赖耶”是不是有意的，把噱头赚足，然后它吸引了一大批投资的傻瓜，现在混的如日中天，现在市面上安保型、服务型机器人都是“阿赖耶”的产品，靠智能机器人起家的大巨头很快就把吉尔伽美什忘了，好像他除了赌博之外就没什么别的用处似的。
奥兹曼迪亚斯踏上阶梯，走过的男男女女停下了嘈杂的音乐、端着手中的酒瓶，惊愕不已的看着这个穿着精美西装、好像要出席什么盛大宴会的棕色皮肤男人。
奥兹推开面前的玻璃门，它是那种老旧样式的玻璃门，没上锁。他听见电流细小的“滋滋”声，就见眼前闪着光，大厅的灯从前到后依次亮起来，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上有束光，投影着“Welcome”的字样在半空中，空旷无人的室内响起热烈欢迎的掌声，已许久孤寂的空间沸腾起来，热闹着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中间的大厅除了华丽的吊灯，还摆放着古典考究的沙发桌椅，以及玫瑰、蔷薇的假花。它是二层的建筑，并不巨大，像极了古时神殿的造型，在周遭各式金碧辉煌的赌场酒店衬托下显得冷清、过时。
奥兹走在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扬起细小的灰尘。
他要见的人在二层。
二楼入目是一条长而狭窄的走廊，尽头有扇红木制的门，墙壁是深红色的绒布。奥兹曼迪亚斯依旧是毫不迟疑的走过这走廊，握住金属的门把手拉开了门。
奥兹在昏暗的房间里看见一张长桌，机器双手交叉着端坐在尽头，吉尔伽美什沉睡着，不知是不是巧合，他也身着金与黑花纹的西装，与奥兹十分相配。门口的感应器感到有人踏入，灯光逐渐强烈，奥兹算着时间，机器人首先是手指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露出他血红色的瞳孔。
“您好，我是这里的荷官，叫我梅菲斯特就好。”从暗处走出一个有着夸张微笑的男人，他有一头紫色的中长发，发尾卷成弧形，看起来十分醒目。
奥兹听见他的声音转头用疑问的眼光询问他。
“非常抱歉，”梅菲斯特为了免得误会，推了推手解释道，“许久未有人来了，用了您的声音，奥兹曼迪亚斯先生，您不介意吧？”
“哼，你们倒是把公民信息调查的非常清楚啊。”奥兹的声音和梅菲斯特别无二致，区别的只是说话的音调和习惯。
“哈，您说到点子上了，”与恶魔同名的机器人荷官竟然露出一丝苦笑，“我们可等你多时了。”
吉尔伽美什对于他们的对话没有什么表示，他只是在等待赌局的开始。
“阿赖耶把这里抛弃了吗，”奥兹却一点也没有要开始的意思，居然开始和荷官聊天，“一楼都是灰，维护人员也许久没来了把？你们居然还没坏掉。”
“承蒙关心，确实是这样，虽然就我们自己来说，还是很想把楼下收拾一下的，”梅菲斯特满脸可惜，“但我们已经被设定好了有人踏进这个房间才能启动，所以十分遗憾。”
这个房间封闭措施做得非常好，从干净的陈设与未有损坏的两位机器人就可以证明。
“这期间没有强行破坏赌局的人？”奥兹无视从赌桌对面传来的哒哒声，说的很随意，但不难理解他的意思。
“捣乱的都被我处理掉了，您大可放心。”梅菲斯特依旧是那夸张的微笑。
“那你是来捣乱的吗？”对面的吉尔伽美什的手指停止敲打桌子，终于忍受不住开始抗议，“不玩就滚，从你进来的地方。”
“你这么暴躁的吗？”奥兹曼迪亚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反应，“我可不知道，还蛮可爱的嘛。”
“……”吉尔伽美什无言，不是他不想反驳，而是他的芯片里没有过多储存这类的知识，对于这类油嘴滑舌的人，他是从未遇到过的，没有言语去回敬他，只好用沉默表达不满。
“好了不多说了，”奥兹摆了摆手，终于要停止谈话，“要玩什么呢？”
吉尔伽美什仍是对他不满，懒得回他的话，荷官说道这里的规则非常随意，游戏形式可以让客人自由选定。
奥兹递给梅菲斯特一张类似支票的纸张，还附带一张合同，表明自己已经下注。
梅菲斯特看见上面的内容却是露出少见的僵硬神色，却还是给奥兹换了筹码。
“那就从最简单的开始，猜大小，每人一局，”奥兹决定道，“让我看看吧，你神奇的能力。”
“一点也不神奇，”吉尔伽美什看着桌子中央慢慢升起的三个骰子和一个竹制的小桶，慵懒的靠在天鹅绒的椅背上，“只是被人设定成这样的。”
虽然和普通的不一样，不是由自动机器来骰……不过这个荷官也差不了多少。
“被人设定成这样也是了不起，”奥兹做了个手势示意梅菲斯特开始摇骰，“我比较好奇你的设计者是谁。”
“你话真的很多，探究我对你来说是乐趣吗？”吉尔伽美什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但是我也有些无聊了，可以陪你说说，关于我的设计者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呢，真遗憾。”
“‘阿赖耶’的保密措施吗，”奥兹摇头，“真是严格。”
梅菲斯特摇完了骰子，吉尔伽美什就立刻说道：“大。”
荷官把结果一开：14，果真是大。
第二轮由奥兹进行，他猜了小，最后点数6。
奥兹并不是个没干货的只会耍嘴皮子的人。
赌博过程中，奥兹一直对吉尔伽美什问这问那，没有一点紧张气氛。
诸如“喜欢在这里吗”、“你不用吃东西吗”、“食物真的非常非常美味你不想尝尝吗”这种屁话，吉尔伽美什却觉得非常棘手，他没有喜好和目标这种情绪，这些问题统统被他以沉默打发了。
说白了为什么对方问自己就要回答啊，智能问答AI现在不是烂大街了吗？
连续五轮，二人竟然都是猜中了，吉尔伽美什这时候打起精神来，也对面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些许兴趣。
“还不错？但能否坚持下去还得看你的运气。”
“是平手，”奥兹曼迪亚斯还是一副悠闲模样，“你的直觉非常准，并不是依靠科技手段分析，而是下意识的回答。”
奥兹说的不错，吉尔伽美什确实是这样运作的，他的CPU没有任何的运算。
不得不说这有点超出吉尔伽美什的预料了，这个男人可以把他的运作方式说出来，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你在阿赖耶工作？”
“我在阿赖耶工作的话还需要这种正儿八经的见你？”
吉尔伽美什回顾了影像资料，有些怀疑对方给梅菲斯特那张疑似支票的赌注有鬼，那绝对有什么猫腻。他用疑问的眼光的看向梅菲斯特，荷官一副喜闻乐见的表情，大幅度的耸耸肩。
吉尔伽美什从来都认为荷官与他的名字十分符合。
“那你是不是调查过我？”这会儿轮到吉尔伽美什刨根问底了。
“那可没有，”奥兹澄清道，“我是良好公民，不会去干这种事的，再说我是真心想和你玩的。”
吉尔伽美什听见自己的散热系统在运作，他深吸一口气，使自己不去理这个家伙，当然他只是作出人类这个动作来平复心情。
随后就是赌博轮盘，这也是个非常简单的游戏，可以下注红黑、单双、高低等，这种也是靠运气，几乎没有作弊的机会，胜率也是一对一平等的。
这次吉尔伽美什有点疲于长时间的赌局了，他想快点结束，他觉得人类很有趣，但是观察之后很快就会对他们腻烦。
第一局。
“32。”
红色的小球嘎达嘎达的转着，稳稳停在红色的32上。
奥兹曼迪亚斯用手撑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吉尔伽美什，那眼神就像狼盯着羊一样。
吉尔伽美什想，可惜他不是羊。
“该你了混蛋。”
第二局。
“21。”
又要开始了，漫长的憋尿局。吉尔伽美什真的很想翻一下白眼，但是机体的不完善严重限制他这个动作，所以在奥兹看来他只是眼皮稍微动了一下。
奥兹一直在用一种特殊的目光看着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读不懂这目光的含义，但他似乎发现了奥兹的意图，他选得都是这种简单的游戏，没有同花顺、21点之类的扑克牌玩法，他是在观察，观察什么？
自己的运气？奥兹曼迪亚斯的胜率？
吉尔伽美什做这种信息处理总是特别快，在抛出疑问的同时他就得到了答案：这家伙在试验自己的运气，看传说中不败的机器人是否是真的局局猜中，他要的不是输赢，而是过来验证他的想法。也就是，在辨认吉尔伽美什的真假。
说实在的，这使得自己有些恼火了。
这绝对没安什么好心，这家伙打的算盘现在自己也是无从得知的，但是适时的终止绝对是明智的选择。
“这样下去分不出胜负，我不打了，”吉尔伽美什很干脆的说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现在赶紧停，拿回你的赌注麻溜的，滚。”
“等等，你难道不觉得能和你打平手的男人很厉害吗？”奥兹居然一副颇感意外的模样。
“这种感情元件不存在我的芯片里，是规矩，”吉尔伽美什对梅菲斯特摆手，“送客。”
谁知道这时候梅菲斯特又开始生事：“抱歉，这我做不了主。”
恶魔说话非常诚恳，好像他说的是真的一样。
吉尔伽美什试图站起来揍人，但是腿完全没有知觉，他的腿部链接已经切断很久了，他差点摔倒。
毕竟公司只让他坐着就好了，自由活动风险太大，这是最有效简单的禁锢措施。
奥兹在他踉跄的同时也猛的站起来，见吉尔伽美什没什么事才慢慢做回自己的座位上，嘟囔着骂道：“混账阿赖耶……居然删掉了……”
吉尔伽美什这会儿已经说什么都不干了，他怀疑梅菲斯特也是和对方串通好的。
“我认输。”奥兹曼迪亚斯嘴里蹦出三个字。
吉尔伽美什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他看了看这个棕色皮肤的男人，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这个人的形容词：“你，有病吗？”
“没病，”对方也很直接，“不如说我认输才是最好的结果，过程只是想陪你玩而已。”
“那这份合同，就还给阿赖耶吧。”
“等等，什么合同？”吉尔伽美什知道，重头戏来了。
“还能有什么合同，”奥兹曼迪亚斯笑里多了些恶趣味，“你的合同。”
“我不记得自己签了什么合同。”
“因为签的时候你还没造好，”奥兹一口气把东西全说了，“签合同的是我。”
还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震惊的？这和他一开始想的不一样。吉尔伽美什瞬间明白了，这混蛋是他的制造者，和阿赖耶签了合同把他造出来的神经病。怪不得一开始就问他关于设计者的问题。而一旦输了赌注是绝对不会被还回去的，而合同上的内容就是“关于新型AI‘吉尔伽美什’的使用合同”。
上面的期限只有三个月。
梅菲斯特这恶魔一开始就知道了，真不愧是恶魔。吉尔伽美什差点就要表扬他称职的荷官了，本以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想到是脚踏两条船的墙头草。
“事先声明，我也是受害者，”奥兹解释道，“我当时还是个只会研究的小子，谁知道合同到期了人家不认账了，不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把你当成赌博机器人来用，我可是花了好几年才进来这破地方的。”
“……你一开始想把我做什么用？”
“幸运高只是副作用，也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找上门的，”奥兹一脸玩味，“我是把你当做伴侣机器人开发来着。”
吉尔伽美什那下意识“站起”的动作也确实是因为以前活动过，所以才做出这个动作。
“原来是这样，”吉尔伽美什不知为何居然有点绝望，“看来是真的。”
他是很想出去，去外面，但是前提是和一个正常人。
“你居然对‘伴侣机器人’这几个字没反应？！”
吉尔伽美什这时候是真的确定他得了精神病：“伴侣机器人，我知道了啊。”
“杀千刀的阿赖耶居然把最精华的部分删了！”
至于这几年奥兹曼迪亚斯是怎么从一个只会搞研究的穷学生到拿到这个城市的阶级通行证，又为何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这里，中间种种，因为不重要就不对吉尔伽美什说了。
（end）
